Re叶梓

我有你放在心上,生命就有了重量。L&L ~LOVE LIFE~

【凌李】【赵启平】当我们一起走过

去年年底这位朋友 @naruto6471(新号) 的点梗,也是第一次写点梗,谢谢她一直以来的的支持。

写的是兄弟情,【燃气瓶?!】😂😂😂


 

01

2018年对赵启平来说是个丰收的年份。

三个月前,他成为了市医院史上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羡煞同辈。

一个月前,他和自己心爱的人领了证,订了婚。

 

今天是赵启平的婚礼。

赵启平站在台上,他的手被身边的伴侣紧紧攥着。

温柔的灯光打在他好看的侧脸上,他的双眼无比透亮。 

 

舞台下有人比他先落了泪。

那人正是李熏然,赵启平的哥哥。

赵启平朝那双和自己极为相似的湿透的眼眸望去,当笑容对上泪眼,他们的心都是满的。

 

 

02

2008年的夏天,是李熏然刑警生涯的高潮和终结。

那一年,他破格晋升了刑警队队长。

那一年,他在一次重大行动中英勇负伤,再也不能参加一线工作。

 

那一年,赵启平考进了本市最好的医学院,入学的时候,他说他要课程全A,赢得奖学金,他还要读研究生,再攻读博士,做出色的学科带头人。

他恨自己不能成长的再快一些。

 

那时候,左邻右里都来恭喜,说老李家的两个孩子都出息,大儿子子承父业,小儿子又考了最好的学校,读了吃香的专业。

只有李熏然知道,他的傻弟弟去读医学,只是为了自己。

 

 

03

赵启平从初中开始就萌发了做一名医生的念头。

 

那时候李熏然在刑警队已经小有名气,出任务时总奋不顾身的冲在最前头,回家的时候总披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赵启平有一度恐惧李熏然身上夹杂着血腥的药膏味道,他看着李熏然若无其事的从房间隐蔽的柜子里拿出偷藏的伤药往自己身上涂,心里说不出的苦涩滋味。

 

“小家伙想什么呢”,李熏然总是抬头好笑的端详他,“过来,给我上个药,背后我自己涂不到。”

赵启平习惯性的盘腿坐到李熏然身后,小心翼翼的在伤口上涂抹药水,

 

“哥,这里已经是第二次受伤啦,上回的疤才淡了些。”

“是么,没在意。”

“哥,这一道伤口有点深,最好去缝个针呀。”

“不去了,麻烦,再说医院里都是爸的眼线。”

“哥,你下回出任务时可不可以小心点啊。”

“啊呀,危急时候想不了那么多,你怎么这么啰里吧嗦的,小老头似的。”

李熏然猛一转身想数落他,看见赵启平紧皱的眉头,他无奈把话都吞进肚里。

“好啦,下次我注意就是了。”

 

渐渐的,赵启平从医的念头变的坚定,不仅要做,还要做出类拔萃的医生。

因为李熏然对于受伤这件事,从来就食言。

 

“哥,等我学成,有困难找赵医生哈。”他总是开玩笑的来一句,掩盖心中的不安,其实他只是不想做焦急无助的那一个,他也想有一天他有能力守护自己的家人。

 

 

04

命运也总是开玩笑。

在赵启平才刚刚在学校里崭露头角的时候,李熏然的身旁出现了另一个男人,那个带着精英气质、神采奕奕的男人。

 

赵启平嫉妒他傲人的成绩,嫉妒那个人居然也是一名医生,年级轻轻已经是三甲医院的副院长了。更加嫉妒,他占有了自己的哥哥。

 

李熏然总笑这俩人幼稚,平时两个正儿八经的人碰到一起,却总吵吵闹闹没个正形。

 

 

05

直到李熏然满身是血的被送进医院,再也没人笑的出来。

李熏然差点负了两个人的梦想。

 

“啊呀,你到底行不行,别把你哥弄疼了。”凌院长在旁边急的直跳脚。

赵启平表面上四平八稳的给李熏然翻了身,又掖好了被子,可心里颤抖得厉害。

病床上的李熏然知道自己背后的伤口狰狞,赵启平看了一定不是滋味,也没有多说什么。

 

凌远被叫去做一台急诊手术,赵启平留下来守夜。

“哥……”赵启平轻轻地唤。

“诶。”李熏然微微睁开双眼,伤口很疼,他根本睡不着。

“以后可不可以别再受伤了,我……和远哥都快被你吓死了。”虽然赵启平深知说了也是白说。

“好啊,以后……以后大概也没机会逞能了。”李熏然的眼光黯淡了。他意识到这次伤的凶险,恐怕往后再不适合出任务了。

 

赵启平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无声地淌了一整夜。

 

他印象里,哥哥总有副挺拔的身姿,从小到大都是。

小时候,哥哥牵着他的手去杂货铺买吃的,他俩学着电视里军人踏正步的样子,一路雄赳赳气昂昂,惹得邻里一阵笑。

 

“哟,然然又带平平来巡逻呀。”杂货铺的大姐姐眉头弯弯的说。“今天要给爸爸买一斤花生米和一包醋。”李熏然一本正经的答道。“爸爸还说,多的钱可以买什锦糖吃,”赵启平补充。回家路上,李熏然总是先塞一颗糖进赵启平的嘴里,再提着东西往家里走。小小的赵启平觉得李熏然踏正步的样子特别威风,他也学,可是总跟不上哥哥的步伐。

 

自己战斗力尚弱的时候,赵启平也找李熏然帮过架,李熏然大赵启平九岁,又争强好胜,对于院儿里那些孩子们,他一挑三也总能打胜仗,赵启平在旁边瞎起哄,直到看到哥哥嘴角的红肿才失了声。回到家里,总是两人一起挨父母数落,当然,赵启平心里挺过意不去,让李熏然教他两招,下次他也要加入战斗,听得李家父母直扶额。

 

定时的监测仪声拉回赵启平的思绪,一晃十几年过去,而眼前这个憔悴消瘦的人,让他看着悲从中来。他恨自己即使做了医生,也无能为力。

 

 

06

在赵启平大二的那一年,李熏然终究是退居了二线,做起本本分分的文职。

也是在那一年,一场意外又无情揭开赵启平心底的伤疤,差点把他狠狠撕碎。

 

盛夏的夜晚突来一场地震。

那时候赵启平正在宿舍楼下和看望他的李熏然聊天。一阵猛烈的晃动惊扰了他俩愉悦的心情,稍停片刻又来一阵,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冲出宿舍楼大喊“地震了”。

 

一分钟后,作为班长的赵启平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希望他协助组织同学们都去校体育馆避难。父母此时正在外地旅行,不需担心,因此李熏然说什么都不肯回家,帮着赵启平一起疏散同学。

忙活了好一阵,同学们都已经差不多聚齐,地震的势头也似乎过去,不是什么严重的地震,大家也都稍稍安了心。

李熏然不见赵启平身影,问了他的同学才知,赵启平主动请缨帮辅导员去仓库取一些物资。李熏然提着手电往仓库追去,还没跑到仓库大楼就被突如其来的又一波晃动惊到。

 

余震了。

 

李熏然焦急的加快了步伐。

彼时仓库里的电早已跳闸,赵启平有点后悔自己逞强一个人来,打着手电不好搬东西。正顺着微弱的光亮翻找一次性水杯时,周边架子发出的猛烈声响让赵启平心中大叫不好,他赶紧放弃行动跌跌撞撞往外跑,就在快跑到出口的时候,一道光出现在面前,而后一声轰然巨响。老旧的铁架子终是敌不住地面的摇晃而倒下,赵启平摔倒了,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让他险些失去意识,在他昏沉之际,他仿佛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打在他的耳畔。

 

膝盖重重砸向地面,而身后的剧痛没有如期降临。

赵启平闷哼了一声爬起来,却感觉到手上是黏糊糊的液体。

他的手电被刚才那一下彻底甩飞了,他就着外面的月光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身影趴在自己身旁,赵启平下意识的大喊:“同学,同学,你还好吗?”

 

“启平……”是哥哥的声音。

 

万籁俱寂。

他这才真的开始感到害怕。

 

 

07

“哥!”赵启平哭嚎起来。

 

赵启平搬不动压在李熏然身上的架子,疯了般的去喊人。

等大家忙活着把李熏然从架子底下弄出来,李熏然早已经昏过去了。

 

轮床,救护员,血迹,脱力的手臂……救护车滴嘟滴嘟的声音拖了好长好长,赵启平记不得自己是怎么熬到医院的,直到被凌远的一声急促的质问吼的清醒,“启平,你哥怎么会变成这样?”。眼前是哥哥爱人急切的目光,赵启平极力控制自己欲倒下的身体,焦急的眼泪和话终于都落了出来:“哥……哥是为了救我……才被架子砸到的。怎么办,他会不会有事……”

 

凌远听着赵启平语无伦次的哭诉,压着自己心里的慌张对他说:“会没事的,我进去看看,你就坐在这里,别慌。”

 

 

08

李熏然没有生命危险,可是整个架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小腿上,除了大大小小的擦伤外,最严重的还是腿伤。

 

赵启平还没有毕业,但片子都能看懂,他就着光看着黑色阴影里可怕的裂痕,从那一刻起他万念俱灰。

 

李熏然的恢复情况还算可以,他最担心的还是赵启平。

从自己受伤那天以后,弟弟变的有些沉默。李熏然总是努力装作轻松,把心里的遗憾和身体的伤痛都揉进肚里,在弟弟面前强忍着绝口不提,却也换不回弟弟的一丝笑容。

 

他内疚,他也深知他的内疚,可如何去化解,两个人都得不出答案。

 

白天,赵启平变本加厉的努力学习,成天泡在书堆和论文里钻研骨科的知识,到了放学后他总是按时出现在李熏然的病房,给哥哥送饭,陪他治疗。即使多数时候凌远都在场,把事情安排的面面俱到,并没有什么可操心的地方,赵启平还是拼尽全力的想着法子为哥哥做些什么。

 

在他的心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弥补这样的结局,可不去死命弥补,他又寝食难安,似乎灾难没有终结,没有救赎。

 

这样一来,李熏然心里着急,总是睡不好觉,又瘦了许多。

凌远跟着心疼,李熏然却总安慰说是伤口疼才失了胃口,可两人都心知肚明。

 

凌远记得有一日,李熏然在病床上这样说道,“其实,我也是自私的,人都是自私的。”他看着窗外的眼眸忽地转向凌远,眼神里染着霜,让人捉摸不透。“如果那天被砸伤的是启平,我会为自己没能救到他而内疚一生,所以这样也好,换他来内疚……”

李熏然松开捏皱了的床单,莞尔一笑,“所以,凌远,我是不是很自私?”

 

凌远转头也去看窗外,风景突然都模糊一片。

 

他把指节捏的响亮,骂了一句:“傻瓜。”

 

 

09

凌远也找赵启平谈过,他没办法把那天李熏然表情和话语里所有的明的暗的心情都表达出来,他是心疼的,甚至是愤怒的,他知道,李熏然那番话,完全是出于安慰,而且用了一个那么可笑的说辞。他转述了大概,然后又意味深长的加了一句,“你哥就是希望你过的好,不要被任何东西所牵绊,包括他自己。”他拍拍赵启平的肩,仿佛有千斤重担从大双大手里传递下来。

 

像是一种可怜的诉求,压的赵启平喘不过气,那可能是凌远唯一一次和他如此交谈。

 

 

他转而爬上医院的天台,却不料遇到了方才刚和他结束谈话仿佛比他更失意的人。避之不及,他就迎头走过去。凌远掏出烟盒递给他,“要不要来一根?”

 

赵启平怔了一下,就抽出一根。久违的烟草气充斥口腔,吸入肺底,让人有种意外的镇定感。

 

一支烟快要烧到末头的时候,身边迷离的嗓音又响起,“你不好,他就不好。那么,我也不会好。”

 

他瞟向凌远,那个人高大凌厉,是哥哥的依靠。那个人此刻也无助纠结,因为哥哥,也因为自己。

 

“远哥“,他坚定开口,空气的沁凉让他振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会好好的。谢谢你。我哥遇见你,可真好。”

 

 

可是赵启平是知道的,在那一瞬间里,充斥着对生命终结的恐惧,对黑暗中一道光线的渴望,甚至神情呆滞、时间凝固、思绪恍惚……可最最真实的,一定是李熏然向自己跑来时那粗重的喘息声,和所有一切轰然倒塌时,流过他身侧的滚烫的鲜血。

 

那不是别的什么,也不可能是别的什么,只是哥哥对弟弟最原始的本能,他想保护自己,仅此而已。

 

所以,凌远的那些说辞让赵启平撼动,却不足以改变他内心深处的那份愧疚感。倘若日后,所有身体上的精神上的伤痛都不在刺眼,但那份愧疚感却不会轻易消退。他要加倍回报哥哥,这是他一个人坐在急症手术室门口,看着手上已经干涸的哥哥的血,从那万念俱灰、又重燃希望,再跌回谷底的漫长又短暂的一瞬间就立下的誓言。

只是,何以回报,他应该换一种方式。

 

 

10

赵启平不再消沉了。

可他觉得还有些结没有解开,他要找李熏然好好谈一谈,让他不要为自己担心,好好养伤。

 

傍晚的时候,他拎着保温桶悄悄探进病房。

李熏然醒着,护士刚换完药正欲往外走。

 

赵启平来之前准备了满肚子的话,却在看到李熏然脸上尚挂着的一道道冷汗时,都化作泡影了。

 

“哥……”赵启平心里复杂,却突然不知如何开口,神情挣扎之间脱口而出那熟悉的带着依赖的字眼。

李熏然看在眼里,明白的很。他微微闭眼,蓄积力量,然后才缓缓道:“启平,对生活耐心点,事业会有,爱情也会有,你会找到自己的天地,有自己的道路要走,我不该是你生活的全部意义。你是我的弟弟,我该疼你。并且想看到你真正幸福。”

 

那一刻李熏然的目光,略带疲惫,却很明亮,照亮了许多弯弯绕绕的心绪,仿佛再没有什么走不出的彷徨,这让赵启平记得至今。

 

 

11

背景音乐的温馨激起了情绪。

赵启平与李熏然短暂对视,心领神会。

 

那一晚你说的话我还记得,我一直记得。

我做到了,哥。

 

是啊,启平,我都看到了。

 

 

12

终于有一天,我们不再困惑,生命有多少过错和取舍。

我们都相信,无论走多远,即使再不是并肩一起走,都一定有对方会默默支持着。

 

一路不易,可再远的风景,也会到达。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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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喜欢,期待你们的评论和小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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